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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归秋

《我和我的鬼朋友》-----转自百度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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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我就开始干正事儿了——画符呗。只见桌上的黄纸笔墨都已经摆放好了,《易镜玄要》这本老得发黄的书也静静地躺在一边。没想到沈浩这小鬼挺细心的,唉,要是他能帮我打扫卫生就好了,说实话我还真这么想过,不过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叫一个鬼帮你干活,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再说我怕他一生气弄不好会掐断我的脖子。

“九宫护元符”比较简单,十分钟不到就画好了,可是那个雷神符就比较复杂了,似乎威力越大的符越复杂,越耗精力,画了两张后,我已经气喘吁吁了。好在我早有准备,休息了一下画了两张凝神符,精力立刻恢复了很多,继续画那雷神符。

就在画第四张雷神符的时候,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一分神,画符时候在身体周围聚集起来的气一下子冲散了,我知道,这一张算是白画了。

“喂,谁啊!”我气急败坏地拿起手机就劈头盖脸地问。

“哦,我们的韩枫大哥今儿个火气真大啊!”原来是郭艳这丫头,想来也是有一阵子没联系她了。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她心情不错,看来世纪商厦的董月萍事件已经成为历史了。

“怎么了,郭女士有啥指示没有?”

“小枫啊,”她的语气忽然紧张起来,“你不知道啊,昨晚,昨晚我们商厦又有人,莫名其妙地……”

“不是吧!”我胸前像是挨了一记闷棍,喘不过起来,“不,不可能的,董月萍不是已经……”我语无伦次了。

“哇哈哈哈……你看把你吓得,哎,你说什么董月萍,是谁啊?”手机里传来这女人邪恶的笑声。

他娘的,原来是骗我的,差点把我魂都吓出来了这个臭女人!我都快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其实郭艳本来就是个爱开玩笑,恶作剧的女生,只是这次玩笑算是开对人了。

“没有,我没说什么啊,只是被你吓到了,还以为你们商厦真撞鬼了呢!”

“哈哈,没事晚上来打牌吧。”这女赌棍,一打电话十有八九是找你打牌。不过今晚我还有要事在身呢,我撒了个谎,说晚上有亲戚来看我,只好恕不奉陪了。

她又在电话里三八半天,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我一看表,已经4点了,得赶紧了。画符要在卯时到酉时之间画最好,其实大体就是白天这时段,因为符这玩意儿就是一种阳气的载体而已,而晚上当然是阴气占优的时候,那时候画出来的符效力也会大减。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我那个鬼师弟教的。

我躺在病床上,傻傻地看着天花板。方斌这个呆子早就呼呼睡去了,还打着呼噜,这下好了,我就不用担心睡过去了。现在才晚上10点半,医院里已经很安静了,偶尔能听到隔壁病房里的厕所冲水声和隐约的脚步声。我转过头,看着那边床上的刘琪琪,她吃了点晚饭之后又昏睡过去了,一个姓蔡的中年医生晚上来检查了一下,除了一个劲地说没问题之外就是不停地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反胃。还没问题呢,你这凡夫俗子怎么能知道那小妮子昨晚刚被鬼上过身,虚弱着呢。不过也难怪,他们这些医学院出来的所谓大夫是不会相信鬼神之说的,真是悲剧。

我盯着她手上那串绿莹莹且发着微弱暗红光泽的手链,心里却静不下来。刘琪琪的额头上刚被我贴上了护元符,如果不出意外,那鬼是上不了她神的,现在,我就坐等那女鬼送上门来了。除了房门这各方向外,其他三面墙壁上都被我贴上了雷神咒,这布置已经形成了一个阵,也就是我目前能用的最简单的三雷破魂阵,只要是鬼魂在这个房间里,它再怎么折腾也出不去了。顺便提一句,符阵这东西极其复杂,而且威力比单张的符要大得多。但正因为威力很大,要求驱动符阵的力量也很大,所以很多厉害的符阵不是一个人能驱动的,这个三雷阵也是我昨晚临时抱佛脚刚学的,希望有效吧。小浩说了,这阵即使是血灵子也应该冲不出去,可问题是我手中的这第四张雷神符对她很可能没用。老天啊,看来只能希望她不是了,要不然她是冲不出去,那我岂不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了,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再看看窗外,沈浩这小鬼正蹲在窗台上,也盯着刘琪琪,神情紧张,看来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对了,屋内是个符阵,他这样的游魂恐怕也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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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3: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我就这样紧张地看着刘琪琪的那个手链,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是子夜时分了,却啥也没发生,我眼睛都疲惫了,该死的,晚上不会白忙活吧?

我打了个哈欠,就在此时,我又闻到了那股香味,马上警觉起来,默默在手心里画凝神符,小浩说过这样就能抵抗那香味而不至于昏睡。当然我还假装躺在床上,眼睛时刻不离开刘琪琪那边。

只见刘琪琪缓缓起了身,好像并没察觉出自己的额头上粘了张符,径自下了床,也不开灯,闭着眼睛慢慢地朝窗台这边走过来。那个方向,沈浩正蹲在外面面色苍白地看着她走过来。其实,光那个小鬼的样子就够吓人的了,这屋子里面又有多了个梦游的女人,妈的,我又开始浑身发颤了。刘琪琪要干什么?我没看到有鬼进了她身子啊,而且也不像是被附身了的样子。

她在窗台前停了下来,摘下了那串诡异的手链,将它放在窗台上。接着将右手食指含入口中咬了一下,再伸出来放在那串珠子的上方。原来她把手指咬破了,那食指上的血滴一滴,两滴,三滴,都滴在了那串珠子上面。我看的两眼发直,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滴了三滴血之后,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像是睡着了一样。再看那串玉珠,上面的血滴竟慢慢地渗入了玉珠子里。“噗通”一声,刘琪琪全身一软倒在了地上,而她身后,此时站着一个身着粗布蓝色衣服的女子,脸色煞白,额头上还有一块黑红色的血块,挽着个发髻,那双冰冷的眼睛像利剑一样刺了过来。我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那个女鬼了。虽然她是个鬼,却有一种孤傲冷艳的气质,这点倒比KB片里的那种披头散发,血流满面的女鬼要好得多。

我也站了起来,手里捏着符放在胸前,和她对视。

“哼哼,我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是个懂符阵的人。我警告过你,可你还是要管闲事,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亮出了那和手指差不多长的指甲。

我立刻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其他手指握拳,做了个剑指,将雷神咒加在手指中间,念到“中央邪法,冤魂魑魅,一切魍魉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三雷贯天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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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20)——玉煞
“开”字一出口,顿觉周围一阵风声,几乎不透风的病房里居然凭空起来了三股旋风,那风一瞬间又消失得毫无踪影,我右手结成剑指放在胸前,左手托住右手手腕,丝毫不敢有半点分心。驱动符阵的人必须全神贯注,这过程中若是稍一分心,那符阵的力道便会失去控制,很可能对自己造成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那贴在墙上的三道符忽然发出白光,接着只听到“轰”的一声炸雷似的响声,三道符的三道白光一齐照向了中间的女鬼。成功了!我暗自窃喜,这雷声就是成功请来的雷神之力,一般的鬼怪根本就扛不住这三雷破魂阵的威力,不是立刻魂飞魄散也会奄奄一息。

可是,就在白光闪过之后,我悲剧地发现,眼前那位女鬼竟然毫发无损,仍然好好地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我。不,不会吧,老天啊,我好不容易发动的阵法居然一点用也没有,她连根头发都没掉,这,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驱动完这符阵,已经跟跑完一千米差不多了,没想到却是白费劲,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啊,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我忽然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这才发觉对面那个女鬼的怨气几乎充满了整个房间,糟了,看来把她给惹恼了。

“呵呵呵,好阵法。”她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只可惜,对我来说没什么作用,怎么,看来你很失望吧。”我定睛细看,发觉她身体周围有一层浅绿色的薄膜一样的东西,像是薄雾,又像是轻纱,仿佛一个巨大的蚕茧将她裹在里边。奇怪,那是什么?

“你也看到了?这要感谢我们家祖传的血玉手链,我的魂魄藏在里面休养生息,一直等待机会的到来。为了等到转世的少卿,我竭尽全力吸收血玉的精华,等的就是和少卿重聚的这一天,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他了。这两天的晚上,我都让这女孩子给我滴血喝,因为女孩子的血是增强我修为的最好材料。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完全进入她的身体,取而代之了哈哈哈……”她发疯似地狂笑起来,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颤抖。

我的心凉了半截,原来,那手链确实是血玉所制,而这女鬼就是极难对付的血灵子了,怪不得连三雷破魂阵都没用。这下可好,小概率事件真的发生了,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今天我的小命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很佩服你的胆识,不过我现在有玉煞护身,你的符咒是没有用的。这样吧,你要是不想死的很难看,就乖乖闭上眼睛,让我来吸光你的血,这样没有痛苦地死去也算不错。”她咧着嘴笑道。

原来她身体周围那层绿色的雾气是什么玉煞。以前听卖玉的人说过,一个人佩戴玉器,人养玉,玉也养人,久而久之,玉会在人身体上形成一种神奇的气场,能保护人不受邪祟的侵害。看来这玉煞就是类似的一种气场,只不过这回它保护的是鬼不是人,妈的,玉这破玩意儿怎么是非不分呢!不管怎么说,我算是完全失败了,不过士可杀不可辱,即使和她拼命致死,我也不会乖乖地束手就擒。一想到她要吸光我的血,我就冷汗直冒。去你的,今天就来个鱼死网破!虽然我知道,我这鱼就算是死了,网也不会伤到分毫。

“去你妈的,你爷爷才不会投降呢!有种就放马过来吧!”我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架势。

“呵呵,小伙子还挺倔的。”她一边笑,一边伸出了那指甲修长的爪子,朝我飞扑过来,敢情鬼都是不用走路的。

“五方雷神,破!”我见势立刻将手中的那张符打出,随即钻到了病床下,从另一头爬了出来,那女鬼根本没有躲闪,那道符在距离她她额头前两寸的地方停住,女鬼通身绿光一闪,符便像落叶一样飘了下来,看来有那玉煞保护,符根本就近不了身。她转过头来,浅笑一声,又伸出双手猛扑而来,我向右一闪,“咚”的一下,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旁边的床脚上。“哎呀”,我喊了一声,弯下了腰,女鬼的爪子此时刷地从我头上划过,好险啊,脑袋差点就搬家了。我顺势一躺,在地上一滚,又到了另外一个角上。

才一个回合,我就已经累的半死,只能蹲在地上,一个劲地喘着粗气。那女鬼却丝毫没有懈怠,挥舞着指甲一个俯冲朝我面门抓来。我来不及想,顺手摸起角落上的塑料垃圾桶扔过去,趁机往后退去。“呲”的一下,那塑料桶居然被抓了三个大口子,像破布一样地甩在一边。好家伙,这要是被抓到,还不立刻被分尸了,这可比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厉害多了。我已经是躲在墙角,大汗淋漓,又累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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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4:1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喘息未定,她挥起右手向我扇来,这次没法躲了,人说情急生智,我那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眼疾手快两手一把抓住她挥过来的右手,右腿使劲全力朝她肚子踹了过去。还真让我蒙着了,她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招,在她的指甲都快碰到我鼻子的时候,被我一脚踹了回去。不过这时候我却没看见她的左手,就在我踹到她时,她的左手也抓了过来,幸亏此时她已向后倒去,没够到我的脸,只是轻轻碰到了我的右手手臂。我顿觉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疼,原来就在那一瞬,那死鬼的爪子还是在我手臂上划了两道血痕。还好还好,差点就破相了,我安慰着自己。这一次算是打了平手,幸亏那女鬼不像小浩,还是有实体的。到了这一步,我真的是精疲力竭了,我坐在那里,咬着牙,手臂上的隐隐作痛,我知道要是再来一次冲击,我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

“哼哼,真是可怜的孩子。”那女鬼站着静静地欣赏着我的狼狈相,我忽然想到,自己简直就像猫爪子下的老鼠,慢慢被折磨到死。

“好了,不陪你玩了,送你上路吧。”她狞笑着,举着两只爪子飘了过来。

你知道人临死前在想什么吗,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当时我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害怕,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来临的那一刻,是的,我不想死,我怕死,但我希望这个过程能快点,不会那么痛苦。一阵冷风吹来,我知道马上就该完了,那雪白的指甲就会扎进我的喉咙,放光我的血。我静静地等着,可啥也没发生,怎么了?难道死亡会那么平静?这不可能啊,怎么一点不疼呢?我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登时惊呆了,那女鬼的双手已伸到我面前,却停住了,而她的脖子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在她后面身后,是沈浩那个小鬼,原来是他,就在女鬼要取我性命的时候,是这个小鬼从后面使劲地抱住了她!他龇牙咧嘴地坚持着,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救我。

“师……兄……你,头上……”他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我马上意识过来,我的头顶上不是正好贴着一张五方雷神咒么?我立即站身子起将那符揭下来,就在此时,那女鬼扯着沈浩的一只手,将他像个皮球似的甩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到了窗台上,摔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这小子不是个影子能穿墙的吗,怎么和这女鬼一样也有了实体?

“哪里来的死小鬼!”那女鬼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刚回头,就当头挨了我一道符。

“蠢货!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东西对我没用吗?”她显然是被激怒了,面容扭曲地朝我

慢慢走过来。是的,我知道,我就想再试试不行么?我笑了一下,静静等待着死亡,这一次,看来是真的逃不掉了。

“玉煞护佑难破真,伏煞破玉还原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窗台上响起,我和那女鬼向后望去,只见沈浩这小子拿了块扁平的大石头站在窗台上,看着那串玉手链,慢慢举起了石头。

“你要干什么……混账!快住手!”女鬼声嘶力竭地吼道,朝他直奔过去。

可惜晚了,就在她赶到之时,石头已砸了下去,那手链被砸了个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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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4:2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21)——执着


“不!”那女鬼大惊失色,呆呆地看着已被砸碎的玉珠子。怎么了,那玉珠子碎了她那么激动干什么,我懵了。

“你,我要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她忽然丧心病狂地叫了起来,面露狰狞,朝沈浩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像个小鸡子似的拎了起来。

“玉煞……破了……快啊”沈浩痛苦地挣扎着,两脚不停地乱蹬,奇怪了难道鬼也能被掐死么,这也太滑稽了吧。不过我可没时间想这些,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明白了过来,就在玉珠手链被打碎的那一刻,女鬼身上的一层绿色的雾气也一下消失了。玉煞没了!我慌忙跑到一边的墙上,扯下了贴在那里的一张符,奔上前去,大喝一声“去死吧!”,将符端端正正地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砰”的一声,女鬼闷哼了一声,像个风筝似的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终于成功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全身一软,靠在了窗台上,小浩摔在地上,摸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妈的,这一仗,打得可真辛苦,要不是这小鬼想到了办法,我现在可能早就做鬼去了。

“呜呜……”传来了一阵呻吟声,我望去,只见那个女鬼居然还坚持着想爬起来。哇靠,不是吧,你可不是什么圣斗士星矢吧,怎么都打不死啊?我这时候已经精疲力竭,如果她再来一下,我还不如趁早自杀算了。不,不对,她应该是站不起来了,她只是在努力地向前爬着,身子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一闪一闪的,微弱的如同天上的星光,这是魂飞魄散的前兆。她要干什么?

我朝她那个方向望去,那边是方斌睡觉的地方,我恍然大悟,她是要在最后的时刻再见一下自己的生前的丈夫,虽然那只不过是他的转世而已。我忽然没有了一点点的恐惧甚至厌恶,不知道怎么了,鼻子居然有点酸酸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花谢枝折……人已逝,阴阳……两隔……唯我痴……”她在啜泣,我听到了,是的,她在哭,哭得很伤心。“少卿,少卿……”她终于慢慢地匍匐着爬到了方斌的床下,却也耗完了最后一点力气,她抬起右手,颤抖地伸了上去,可还是差那么一点。

“师兄,你干嘛啊,小心啊!”沈浩见我走上前去,又紧张起来。我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走到女鬼身边,把方斌的手臂从床上放下来。终于,他俩的手可以牵在了一起。女鬼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最后微笑了起来:“谢谢你,谢谢……”她的眼角里流出了血泪,慢慢地流淌在煞白的脸上,就像雪地里凭空出现了两条红色的丝带。我忽然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最后,她的身形完全消散了,就像蒸发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默默地念着这首杜秋娘的诗,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本来死里逃生,应该高兴的,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沈浩站在一旁,歪着脑袋看我,“怎么愁眉苦脸的啊?”

“呵呵,”我摇头苦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晚上折腾地好苦,我骨头都快累散架了。“我突然想,一个人过于执着也不好,伤了自己,也可能害了别人。她对爱情的执念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说真的,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啥时候起自己会说出这么深刻的话来了,跟个哲学家似的。

“爱情……”小鬼头皱着眉头,嘴里嘟哝着这两个字,看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的身子跟冰块一样没一点温度,“傻瓜,你懂啥是爱情吗?哈哈哈……”

我俩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浑然不觉身旁出现了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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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啪”,病房里的灯亮了,我的笑脸还没收回,就看到方斌坐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我。

老天,我能想象的出自己这时是什么一副德行,一身大汗,衣衫凌乱,手臂上有两道细长的血口子,还在往外流血,更糟糕的是我还坐在病房的地板上,跟个神经病一样地笑着。方斌开了灯之后看到我这个鬼样子好像是吓傻了,张着个大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们俩就这么对视了足有五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了,说道:“看什么,没看我摔倒了么,手还擦破了。”在这五分钟里,我的脑袋转得飞快,妈的,总要想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吧。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跟没事发生过似的。

“喂,枫子,你刚才咋啦?坐在地上还在笑,你那鬼样子***的吓人啊!”他额头上都沁出汗来了,这个胆小鬼。

“啊,没事,我这不起来上个厕所么。结果摔了一跤,刮破了手,我不是在笑自己倒霉吗,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吗?”我若无其事地在床头柜上拿了块酒精棉花擦了擦伤口,立刻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幸亏这伤口不深。

“呼……吓我一跳,你刚才那样子真是太诡异了。你啊上个厕所也不消停,真是的,你那伤口没事吧?要不叫护士来看看吧?咦,那……”他朝窗台望去,“窗上怎么有块石头……”

完了!要是被他发现那手链被敲成了玻璃渣子,那我可没法解释了,难不成说是我梦游把那玩意儿敲碎了,这下糟了!

“刷”,窗上的窗帘这时忽然给拉了下来,把外面的东西全给遮住了,我趁机跑过去,把窗帘给收拾好,一边说“窗户上本来就有块石头么,你下午没瞧见么,好了好了,我去外面找护士看一下,你快睡吧!”这回又是沈浩子帮了个忙,多亏他拉下了窗帘。

方斌这个呆头鹅也没怀疑,居然就陪着我去找护士。幸亏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容易对付,我叹了口气,要是换做别人估计打死也不会信我编的那些鬼话,唉,这个呆子。

擦洗包扎完伤口之后,我倒头就睡了。这几天神经高度紧张,基本上没好好休息。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就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起来的时候,全身酸痛,手臂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昨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个梦似的,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你看这个懒鬼,睡到现在才醒!”门推开了,方斌和刘琪琪走了进来,两人有说有笑,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这对狗男女。

“韩枫你醒啦,我们出院手续都办好了,我感觉精神不错,好多了,肯定没事了,放心吧。”刘琪琪满面春风,确实好多了。唉,可怜的孩子,要不是我昨晚拼死相搏,你的魂魄都保不住了。

我冷笑了一下,嘴上却说“好啊,恭喜喽,早说了你没啥大病的呵呵。”

“呀,我的手链丢了!”哈,她居然才发现,这脑子真和她男友有的一比。

“哎呀,丢了就丢了么,让你斌哥买个好的呗!”我俏皮地说道,方斌立马给了我一个白眼。我知道刘琪琪这两天住院花了不少钱,现在这医院简直就是黑店,看个感冒打个针的小毛病动辄上百,更别提住院了。这次方斌算是大出血了,他俩在一起我就从没见过刘琪琪掏出过钱包。

“对了,我有个提议,为了庆祝刘大美女康复出院,我们仨出去吃一顿如何?”我坏笑着说。

“好啊好啊!”刘琪琪一听说吃就来了劲头,一旁的方斌可是急了,拼命朝我瞪眼睛。这小子我最了解了,纯粹打肿脸充胖子,每次吃饭他都抢着和我付账,在他看来在女人面前甭提多面子了,可我知道他还是心疼钱的,而每次我都败下阵来,他挣了面子的同时也付出了宝贵的金钱,只有我知道他那时的心里在流血,哈哈活该,你这个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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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22)——命运
当我们走出住院区,柔和的阳光洒在了身上,不时有凉风吹来,让人感到一点寒意。路边的梧桐树下散乱着几片落叶,提醒着人们秋季的到来。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能沐浴在阳光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不远处的一位身着淡雅的女子,推着一个轮椅,上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眯着眼,似乎也在享受这宁静清爽的日子。能活着,就是好的,我感叹道。

经历了最近一连串的事情,我发觉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发生了转变,我渐渐觉得生命是多么美好,活在世上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生老病死,祸福吉凶,谁都不能预料,我们能把握的,就是现在,就是好好享受当下的这一刻,因为只有现在,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刻。我又想起了董月萍,想起了血玉中的那个女鬼,她们本来都该幸福地生活,然后死去,可惜没有。这是他们的错么,好像是,好像也不是,我不知道。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那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平呢?我叹了口气。

“喂,你这家伙叹什么气呢?跟个小老头一样。”方斌搭着我的肩膀问。这个呆瓜哪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其实方斌虽然憨了些,但人还是挺义气的,记得我俩刚来这城市工作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吃坏了肚子,连上厕所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听说后立刻赶来陪我去医院打了一晚上的点滴,第二天还强撑着去上班,这让我真的很感激,虽然一直没说出口。有些事儿说明了,反而让人觉得肉麻。总之,方斌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要是脑袋瓜再聪明一点,就更好了。

刚出医院大门,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僧衣的“和尚”,三十出头的年纪,那光光的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堂极了,他笑容满面地对我们说到:“哎哟哟,三位施主有礼了,贫僧看三位气度不凡,面相出众,想给……”

“行了行了我们还有事情呢。”我对这些假和尚尤其反感,现在的佛门真是悲剧,和尚们沾酒吃肉,还到处招摇撞骗,真不知道菩萨佛祖们看到了会不会气晕过去。眼前这家伙又是一个冒充佛门之徒的骗子,傻子才会信他的鬼话。

“呀,大师,我这两天身体忽然不舒服了,挺奇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刘琪琪这话一出口,我和方斌顿时哑口无言,不是吧,这丫头还会信这个江湖骗子?

“哦,我看这位女施主病体初愈,虽然经历了小磨难,但是有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的气象,未来必有大富贵。只是……”这死秃驴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吹牛也吹得太好听了吧,把一旁的刘琪琪说的眉开眼笑的。

“是嘛!那你能给我看看爱情运,事业运吗?”这傻丫头真够好骗的,我撇了撇嘴,同情地看了方斌一眼,这回够你受的了,小子,我暗笑道。

“慢慢折腾吧,我有事先走了。”我告了辞,就坐公交回去了,我可不想在那里欣赏那假和尚信口雌黄的样子。刚坐上车,手机响了,是大伯打来的。他说好了今天下午来看我,我得早点回屋等他。

忘了跟你们说,我在这城市工作了一年不到,这是个南方普通的中等城市,我都懒得提起它名字,跟许多地方一样,它这些年发展的挺快,说白了就是一门心思发展经济,人也是一门心思的赚钱,一直赚到死,其他的啥也顾不上。其实我很厌恶这种活法,好像人活着就是为了钱,什么道德良心爱心全没了。记得刚上班那会儿,我有一天经过城边的一条河,发现很多人围在那儿,我也凑了上去,原来是个5、6岁的小孩子不知怎么搞的落水了,眼看就要淹死了,那么多男人女人穿西装穿牛仔裤的愣是没一个人跳下去救,全在看热闹,好像欣赏一出戏似的。当时我就傻了,可惜我不会游泳,要不然我早跳下去了。最后,居然是一位胡子都花白的老人跳了下去,把那孩子救了上来。而周围的那些垃圾一个个意犹未尽似的在那儿谈论着,我知道,这种事儿只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群没心肝的东西!从此我对城里人完全没了啥好感,虽然我实际上也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但内心里,我从没把自己当成是城里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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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4:5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我之所以选在在这城市工作,除了它发展的还算不错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儿离我大伯家很近。我的父亲有一个哥哥,就是我大伯,父亲年纪轻轻就出了村子做生意,而大伯却是一个本分的农民,一直在家守着那些地,他老是说,这地是家里的本,只要有地就有依靠,就踏实。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听他说这种话。

父亲后来在城里结了婚,生了我后,还是继续做他的生意,他和我妈天南地北的跑着,连回家都很少,更不要说看我了。尤其上中学后,我一个人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多时候都是大伯接我到他们家过。父母在外地做生意每月都寄给我不少钱,但我从来不觉得有多高兴,我喜欢在大伯家的日子,虽然那里是农村,吃的也没城里那么好,但我喜欢一大家子人围在一张桌子上热热闹闹动筷子的感觉,那儿才有家的氛围。

所以,我和大伯伯母很亲,他们一家都对我很好,把我像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我有时候会希望他们就是自己的父母,真的。我工作以后,大伯经常开着他那辆破金杯来看我,每次都会带些榨菜干、萝卜条,虾仁之类的农家产品,生怕我没得吃似的。其实,我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每次他来,我就很高兴了。大伯和伯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他们的心就像庄稼地里的泥土一样,朴实而纯粹,可惜,他们却……每次想到这里,我就鼻子发酸。



一听到楼下一阵沉闷的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就知道是大伯来了,我立刻冲下楼去。只见大伯戴着个半新不旧的草帽,穿着件早过时的02韩日世界杯的纪念T恤,手里拎着个白色大布袋子,不消说,肯定又是些什么农产品了。他关了车门,笑嘻嘻地迎上来,“枫啊,还下楼来接啥呀,走走上去说。”

“大伯啊,每次来都带那么些东西干啥!我又不是没得吃了,要饿死。”我接过袋子,往楼梯口走去。

“你这坏毛病咋老改不了呢,整天介死啊活的,不吉利!哎,松啊,还不快些,磨蹭啥呢!”他回头朝车子里喊了一下。这时,一个理着个平头,浓眉大眼,笑的天真无邪的小伙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看到我,便笑的更灿烂了,挥着手边说,“好啊,枫,枫,呵呵呵……”

“哟,哥也来了啊!”我强颜欢笑,心里却难受的要命。是的,那正是我堂哥,韩松。

来到屋里,我给他俩倒了杯水,便唠起家常来,无非是工作生活之类的闲话。我发现,大伯比以前老了,皱纹也深了,心里不禁一阵难受。旁边的韩松还是一脸孩子气地看着我,时而嘿嘿地笑起来,这样子更让我心酸。

“你工作都好,大伯就放心了,以后好好工作,别让你爸妈担心。唉,你这么大,也出息了,全家都高兴啊。”大伯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这时候其实很难受,每次他看到我,都会想到他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当初那场病,堂哥也已经在上大学,或者工作了。

“时候不早啦,我也该走了,你伯母在家等着那。”大伯起身要走,我使劲地挽留他俩留下吃饭,当然是白费劲。堂哥也站起来傻呵呵地笑着跟我挥手,使劲地叫着“再见”。

他们走了。

吃了晚饭回来,我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哇,师兄,好多葡萄,你怎么不吃啊?”小浩看了看放在一旁的那个白色布袋子,诧异地问我。

“没心情吃。对了小浩,你信命运么?”我问。

“恩,相信吧”

“去他娘的狗命运!”我狠狠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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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9 13:35:0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23)——出神咒
其实,我本来不信什么命运的,宿命论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玩笑。我以前认为,相信命运的人其实都是在找借口,自己没有努力,就摆出命运这么个看似玄妙的东西来做挡箭牌,甚至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可是进入工作来的这些年,我越来越感到冥冥之中确实有一种力量存在,一种你无法抗拒的力量。很多事情,你没法解释,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

言归正传。

当我把我大伯和堂哥他们的事情告诉小浩之后,他也沉默了,安静地坐在墙角,摩挲着自己那件千年不换的白衬衫的一角。

“也许,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吧。其实,在他看来,也许生活很简单,很美好。你不是说,他经常傻笑吗?”

是啊,这小子说的倒是也有道理,永远只有7、8岁孩子智商的堂哥,或许生活的更简单,更幸福。起码比我幸福,我苦笑了一下。其实,做个鬼魂好像也不错,至少不用洗衣服。我这才发觉,自己有一堆臭衣服扔在沙发上还没洗呢。

“唉,你看你,衬衫永远不用洗,多好!”我踹了他一下,却只踹到了空气。“咦,你昨天晚上不是影子啊,我明明摸到你了。”

“呵呵,那是因为破魂阵的力量还在,即使是我这样的游魂,也会受到影响而化成实体。师兄啊,你该洗衣服咯,你整个房间都臭了……”靠,这也闻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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