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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蚂蚁演奏家

长篇小说《倒霉男人》在线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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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深圳是移民之城,自然川、湘、粤、鲁、淮扬、沪、闽等各色菜系均在这里比拼内力,花样翻新陈出不穷。今天肖国华找的是一家私房菜,因为他不知道秦勇这个朋友是什么朋友,该安排什么档次。私家菜这个东西在在深圳刚时兴,来这里招待什么人应该也不掉价吧?
  肖国华到的时候,付正杰和咪咪已经陪客人聊了一会了,见面一聊肖国华才明白,原来这人是秦勇的弟弟秦冲。他很是奇怪,秦勇搞什么鬼?自己的弟弟从广州来深圳自己不接待?
  好在味蕾和味蕾之间永远存在着沟通,几道菜上来一吃秦冲和肖国华就熟络得很了。
  谈着谈着,不知道怎么谈到房子上了,当他听说肖国华为了肖琳的学位才买了这套房子,而且搞得自己很狼狈的时候,秦冲有些不满地说道,“唉,别说了,我还不如你,我当初买了房子开发商是说可以叫孩子入家附近的一所名校学习的,结果现在却是只隔一条马路孩子上不了那个学校,如果想去就得交择校费,现在的难处就在于,退房子退不了,入学就得交钱。”
  肖国华一听这个心里顿时有点安慰,比起秦冲来,自己还算幸运的。
  “唉,如今中国最好的教育资源都集中在大城市里的高尚住宅区里,按照电脑派位的原则,农村和城市贫民子弟是不可能享受到的。从一开始,穷人子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付正杰忽然长叹一声。
  “没办法,中国最贫穷的群体,往往集中在以勤奋、耐劳著称的农民和工人阶层。”秦冲摇摇头。
  咪咪问,“这是为什么呢?”她的声音活像蔡明。
  秦冲有点愤慨,“我们一直在讲,知识能够改变命运,不,在我们这个时代,只有权力和金钱才能改变命运。有钱人的后代叫富二代,穷人的后代叫穷二代。从你还是蝌蚪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注定。”
  肖国华心里顿时阴暗起来,肖琳马上就要上大学,可是,上完了大学又能怎么样?也许,她连找一份比较有尊严的工作都难如登天。考GWY当然是梦想,可也仅仅是梦想而已。那就让肖琳创业?如果放在十年前,也许一种不错的选择。可现在年轻人创业的门槛更加高,承受的风险更加大,因此,许多年轻人宁愿负债做房奴,也不愿意借钱搞创业。有时候我真搞不懂,到底是年轻人更市侩了,还是这个世界更危险了?
  他马上又联想到自己,一旦是失业,这房贷怎么还啊?他看了一眼咪咪,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也许,她将是自己的一个大救星吧?
  

  随着饭局发展,肖国华才大概明白秦冲来深圳的目的,原来他是来跟哥哥秦勇商量,要把父母送到深圳来住,原因是他老婆跟父母搞不到一起。
  而关于秦勇老婆跟秦勇父母关系也不好的事,公司里也是早有耳闻,现在,他的弟弟那里似乎也容不下父母了。
  想想自己,虽然家庭经济不怎么好,但是,无论是肖国林的老婆还是孔凡玲,对老人还是过得去的。这倒是让他有点欣慰。
  从秦冲的话里话外肖国华听出了点味道来,实际上,这个矛盾关键所在还是他们父母没有养老金的问题和生活习惯的问题。没有养老金还好办,兄弟俩经济能力都不算差,一商量就能解决。关键是这个生活习惯问题,他们的父母在农村生活一辈子了,长期养成的生活习惯根本改不了。不会用抽水马桶,尿经常滴在边沿和外面,屎会粘到马桶盖板上,又经常忘记冲;不会用淋浴,必须用桶子装水洗澡;吃饭老掉地上,又被他们踩来踩去,一步一个漆黑的脚印;又不刷牙,嘴巴一层厚厚的黄黄的牙垢。吃完就用手抠牙,然后到处吐,还抹在沙发上,秦勇秦冲哥俩的妻子和孩子们看到这样饭都吃不下去。
  这回秦冲要把父目送到深圳来,是因为他爸爸前几天失踪了,他又没文化,不识字,跟人语言不通,耳朵又背,眼神不好,外面车来车往的,如果不到家,出点事怎么办?他失踪以后,秦冲全家出动,小区周边都找了,没找到。最后JC把他送了回来。秦冲两口子都是GWY平时比较忙,孩子还在上学,觉得照顾父母实在困难,就想把父母给送深圳来。
  付正杰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把父母送敬老院呢?条件又好,还有人照顾?”
  秦冲苦笑着,“我们那里的风俗是自己有儿子要是把父母送敬老院那就是大逆不道。”
  肖国华不好多插嘴,只好陪着秦冲喝酒。
  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着,秦勇为什么不让秦冲直接去家里,而是让自己在外面接待呢?直到最后秦勇打来电话叫秦冲走,他才明白,原来今晚秦勇的岳父岳母也在,他怕秦冲去了直接吵起来,随意要等岳父岳母走了以后才叫秦冲到他家里商量这事。
  肖国华知道秦勇老婆以前跟他为了父母的事炒过,好像还闹过离婚,但是,后来好像也是因为房贷的问题无法解决才作罢。今晚秦冲去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秦冲走后,付正杰也很感慨,对肖国华说,“肖哥,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其实没什么的,赡养父母天经地义,只要我们肯上进努力,养父母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问题,本事大就生活的轻松点,条件差就不要那么讲究,这年头吃饱穿暖应该没问题。可是,就是这老人跟妻子之间的关系,我现在想想都怕啊。”
  就连咪咪也忽然感慨起来了,“我就是父母的养老工具啊,国家不给养只能自己养。”
  而这个话题一深入下去,几个人又喝了几瓶啤酒。
  


  也许是咪咪说话的态度让付正杰看出什么了,他开始不停地开咪咪和肖国华的玩笑,咪咪似乎很开心,但肖国华却觉得有点芒刺在背,他找了个借口,说还有人等自己要先走。
  咪咪也不知道真假,只好跟肖国华告别,不过肖国华说把车还给她他却说自己喝多了,不能开车,说明天到肖国华公司重新签合同的时候才把车开回来。
  她这个举动叫付正杰很是羡慕肖国华,咪咪走后,他对肖国华道,“你小子挺有艳福啊,这女人明显地对你有意思嘛。”
  肖国华回答,“你少扯淡,我现在七老八十了,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扯那些不清不楚的东西?”
  付正杰笑着,“怕到时候你自己就管不了自己了,你也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别再我这儿装正经人。”
  肖国华被他的话真的触动了,咪咪不是一个丑女人,况且也不是良家,自从孔凡玲出轨以后,自己也一直在**与责任的漩涡中寻找着什么?下回自己遇到咪咪,自己能保证自己不坠落于**的深壑吗?
  他回到自己的小区,站在楼下,刚才喝的有点多,他抬头看看楼上,努力地想分清那个窗口是自己家,但是都失败了。这样的城市,都是这样的鸟笼子,里面圈养的都是一样的鸟,可是,别人跟自己一样难吗?
  他走进家门,惊讶地发现马克鑫居然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这下子,肖国华的头轰然地炸开,妈的,这小子居然登堂入室了。
  “你来干什么?”肖国华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嘿嘿,我想跟你谈谈。马克鑫似乎有些尴尬。
  肖国华把自己手里拿着的给孔凡玲买的衣服和包丢在沙发上,道,“走我们出去,肖琳还要做作业。”
  马克鑫笑了笑,“没事她去他外婆家了。”
  肖国华看看孔凡玲,她坐在那里不吭声,肖国华心想,把肖琳打发到外婆家去,这对狗男女不是在我的床上干过了吧?
  但是,他想,这是在自己家里,自己不能沉不住气,不能叫孔凡玲看不起自己。
  于是,他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马老板来小庙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马克鑫笑着,“老肖,平时咱们两个关系不是不错吗?别一见面就横眉冷对的,放松一点不好吗?”
  肖国华斜看了马克鑫一眼,这么热的天他居然穿着西装。肖国华皱着眉头对孔凡玲说,“你看看,既然要谈判,你也不把马老板带到一个有空调的地儿,咱家穷,客厅里也没空调,你这不是给马老板减肥吗?”
  马克鑫一边擦着汗一边说,“没事,没事。”
  肖国华冷笑着,“马老板今天打上门来看样子是有所准备的,说罢,你今天想达到什么目的?”
  马克鑫看看孔凡玲,孔凡玲低着头不吭声。
  马克鑫笑得像个饭店的服务员,“老肖,你看,今天凡玲突然跟我说要辞职,你看,这做会计的跟别的不一样,她要是一辞职,很多事情都会乱套,你看能不能让凡玲继续在我那里做下去?”
  肖国华脸色如铁,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
  马克鑫又看了一眼孔凡玲,她依旧低着头。
  马克鑫想了想又道,“那你看,能不能叫凡玲在我那里在坚持些日子,等我找到会计,移交了以后在辞职?”
  肖国华看看孔凡玲,她依旧低头不语。于是,他问,“孔凡玲,你什么意思?”
  孔凡玲抬头看着肖国华,“国华,你看,马总那里真的是不能离开我,所以,我希望你给他一点缓冲。”
  肖国华不想让孔凡玲尴尬,说,“这样,最近你不要上班,你在家,厂里的帐叫他们送到家里来,还有,半个月他们必须找到人,否则,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了。”
  孔凡玲看着马克鑫,问,“马总,你看?”
  马克鑫有点底气不足地看着肖国华道,“老肖,你看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肖国华一瞪眼道,“你少跟我讨价还价,我要是不高兴,孔凡玲明天就得好好地在家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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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马克鑫马上答应,“没问题,没问题。最近凡玲在家呆着,我叫人每天送票据过来。”
  “如果要是没事了,马总,就麻烦你移步回府吧,我困了。”肖国华不想跟他罗嗦,马上下逐客令。
  “还有个事”,马克鑫看了一眼孔凡玲,孔凡玲似乎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抬起头来看着他。
  “有事快说,我要洗澡了”。肖国华板着脸道。
  马克鑫赶紧陪着笑,“老肖,你看咱们这么多年了,我自己觉得咱俩这么多年就像哥们是不是?”
  “哥们?亏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哥们妻不客气是吧?”肖国华本来不想提这事,可是开始有点压不住火儿了。
  “不管这事缘由是什么,我都觉得挺抱歉。”马克鑫说着,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拿出几叠钱来,“这是五万块钱,就算我赔个礼吧!”
  肖国华冷笑着,“你这算什么?”
  马克鑫道,“别说算什么不算什么,就是一个意思。”
  肖国华问,“什么意思?算是**费?”
  “肖国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孔凡玲在旁边娥眉倒竖。
  肖国华切了一声,“你问马克鑫是什么意思?”
  马克鑫道,“你看,大家都是朋友,我有些事做的是有些不对,我拿些钱也无所谓,毕竟我还有个厂在那里,在经济上给你们一点补偿,这事也就算了。”
  肖国华讥讽道,“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是吧?”
  马克鑫道,“老肖,你别这么大火气嘛。我也没说钱能买到一切,我就是想表达我一点歉意而已。不管怎么说,我的经济上也比你们强一点吧?”
  这下肖国华可真的火了,“经济上强点就可以给别人戴绿帽子吗?”
  马克鑫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肖国华指着那堆钱,“你赶紧把你的钱拿走。”
  马克鑫道,“随便你怎么处理吧。”
  肖国华上去拿起钱啪地向马克鑫身上砸去,“你个龟儿子,我就这么处理。”
  马克鑫一闪,钱摔得满地,肖国华上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狗日的,敢跟老子玩有钱,我教你有钱,挥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马克鑫的脸上立刻开起了染料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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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马克鑫马上杀猪一样的喊,“孔凡玲,你还不帮我?”
  肖国华骑在他身上,用力往他的头上挥了几拳。
  孔凡玲大概是吓呆了,或许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平时斯文的肖国华此时会像野兽一样疯狂,干张着嘴说不出话。
  直到肖国华把马克鑫打得声嘶力竭,她才扑过来拉肖国华,肖国华一用力,把她甩到一边,然而,就趁这个机会,从肖国华身地下挣扎起来,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姓肖的,你等着,你等着。”
  孔凡玲在后面喊着,“马总,马总。”似乎有想追出去的意思。
  肖国华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怎么?想跟他一起私奔?”
  孔凡玲转过脸,肖国华看到她的脸色已经变形,她咬着牙走到肖国华面前,啪的打了肖国华一记响亮的耳光,她大声地喊,“这下你满意了吧?”
  肖国华没有想到孔凡玲会这样,他愣了一下,回手也给了孔凡玲一个耳光,咬着牙道,“臭婊子,你给我滚!”
  孔凡玲脸上一下子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他捂着脸,定定地看着肖国华,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好啊,姓肖的,你打我?好啊,你叫我滚,你会后悔的!”
  说完,抓起沙发上的包就走。
  肖国华看着她,也不阻拦,冷冷地说,“把你奸夫的臭钱捡走,不然我都给你扔楼下去。”
  孔凡玲回头看着肖国华,紧咬嘴唇,然后慢慢蹲下身去,一张张地捡着散落在地上的百元大钞。
  整个过程,肖国华心如乱麻,始终在问自己:我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在肖国华的眼里,孔凡玲的身影变得那么模糊,生活不是橡皮泥,你怎么捏就会成为什么样子。生活是一件珍贵的瓷器,打破了,一切美好就消失了。
  孔凡玲收拾的很慢,肖国华看到她的眼泪一对一双的落下来。
  很奇怪,往日看到孔凡玲流泪肖国华会心酸,而今天,他就像在看一出不怎么感人的肥皂剧。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肖国华一个人颓然地坐在那里拼命地抽烟。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孔凡玲今天想什么呢?居然把奸夫马克鑫带到家里来?带到家里来如果说光是为了说说她的工作一时离不开再坚持一阶段,这也能理解,但为什么马克鑫临走时要拿出那五万快钱?而他给前的事情孔凡玲事先知不知道,不知道还好要是事先知道,那不是说明两个人要拿这五万块钱封住自己的嘴,然后马克鑫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让自己有苦说不出,玩那种一妻两夫的荒唐事?
  电话有响,他过去接起来,却是肖琳,“爸爸,你叫一下我妈。”
  肖国华很想当时就说,你妈妈跟马克鑫跑了。但是,觉得这样对肖琳很残酷,于是就说,“哦,你妈妈出去了。”
  肖琳很奇怪,“这么晚她出去干嘛?对了,等下回来你让她给电话我,我找她有事。”
  肖国华问,“你要是有急事就打她手机吧。”
  孔凡玲走了,“却没回娘家,她干什么去了?找马克鑫去了?”
  她要是找马克鑫还好,要是没去找马克鑫,她一个女人带了那么多现金,一个人在着深圳的街道上?肖国华越想心里越冷,甚至有些害怕。
  于是,他开始打孔凡玲的电话,结果早已经关机。打马克鑫的电话,却是一直在通话中。
  他站起身来,冲出小区,一边喊着孔凡玲的名字一边打着马克鑫的电话,却是一直没通。
  前面围着一群人,还有警车,他心里顿时一阵恐惧,不是孔凡玲出事了吧?
  他感到心怦怦地跳,腿也有些发软,到了地方,拼命挤进去,他几乎不敢看。
  他闭着眼睛,有人说,“太可惜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恐怕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结果,车撞的却是一个骑单车的收潲水的人,那人已经死了。
  现场虽然有些恐怖,但是他却长处一口气。
  挤出人群,再打马克鑫的电话,他还真接了,一听是他,马克鑫道,“我现在在医院验伤,明天我去法院告你。”
  肖国华一生气,道,“随你的便,我问你,孔凡玲在不在你那里?”
  马克鑫幸灾乐祸地说,“哈哈,你老婆跑了,这下子你要打光棍儿了吧。然后恶狠狠地收了线。
  肖国华再打过去,对方却是死活不接。
  孔凡玲跑到哪里去了呢?肖国华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一个人蹲在了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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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开始下雨,肖国华赶紧找地方避雨,他现在不能生病,也不敢生病,因为很多事在等着他,有些事如果不是自己做就有可能出差错。
  他躲在一个JC的治安岗亭下面身体缩成一团,不停地躲避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水珠。
  他很想在打个电话给马克鑫,但是终于还是没有打,这样的夜晚,孔凡玲会去哪里呢?
  想想孔凡玲出轨,也许就是因为自己无能吧?丈夫的无能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经济上的无能,无法让女人感觉的生活是越来越美好的,存折上的数字是在成倍的增长中,丈夫无法满足女人的占有欲。另一方面是男人生理上的无能,无法满足妻子的XY,这一点是导致女人出轨的常见因素。在前一阶段,这几的这两个无能表现得特别明显,这点肖国华自己也承认。
  或许是因为外面的诱惑 ?女人随着工作生活圈子不断的扩大,交际的人也越来越复杂。结识的人都是形形**。加之自己风韵犹在,不免会引来众多的追求者。所以说女人无所谓纯洁,是因为诱惑的代价不够!可是,孔凡玲跟马克鑫认识这么多年,在一起工作也将近十年,要出轨应该早出轨了怎么偏偏等到现在?
  再拨孔凡玲的电话,她还是关机。
  肖国华很想打电话给孔凡淑,但是又怕被李淑芬知道了大吵大闹。这么多年,肖国华跟孔凡玲大的矛盾没什么,小的矛盾却是经常有,有几次孔凡玲跑到家里去,李淑芬都是跟肖国华大闹一场,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为孔凡淑辩解。所以,这几年肖国华如果没事根本不到李淑芬家里去,就是逢年过节去了,也是吃完饭就走。
  婚前老是听说什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一个女婿半个儿什么的,就认为丈母娘说不定比亲娘还亲,你细想,她女儿在你这儿做人质,敢不对你好么?谁知道,自己在李淑芬面前就是个农村来的穷小子,他们家孔凡玲嫁给自己好像是吃了多大亏一样。
  孔凡淑的爸爸孔庆山经常私下对肖国华说,“你那丈母娘整个一武则天,台前幕后,生活业务后勤经济她一人说了算,别人有意见,她只有一句话等着,有意见保留。”
  要是肖国华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他马上说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没有我们家孔凡淑你怎么怎么。
  没有孔凡淑我就过不了了?肖国华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表达。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雨终于停了,雨后的街道湿漉漉的,就像一个满眼流泪的伤心人。此时,他默默地陪着肖国华在这个无言的夜晚寂寞地踟躇。
  他疲惫地走回家,房间里跟刚才自己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地面上还残留着马克鑫的几点血,现在已经凝固,变成了令人恶心的暗紫色。
  他找了个拖布,慢慢地拖着,心里充满着无限的悲伤。
  沙发上,肖国华给孔凡玲买的衣服还静静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他把它打开,摊在沙发上。本来这应该是一个让孔凡玲高兴的夜晚,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直都很节俭,即使是以前买衣服的时候,超过100块就会心疼,有一年肖国华跟她逛茂业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套五百多块钱的套装,她居然一直都舍不得穿。有时候肖国华会批评她,说,“你别把自己搞得像一个处理品模特似的?”她多半会笑笑,说,“自打跟了你,我就已经是个处理品了。”
  来深圳十五年,两个人真正吵架也没几次,平时日子也算正常。可是,自从买了房子以后,两个人却是三日一大吵,五日一小吵。内容也基本上就是钱,要么是肖国华这个月多抽了烟,要么就是多给家里几多了钱。反正,只要是提起钱,大家就会不高兴。
  以前,他们住城中村,租农民房的时候,还能经常在晚饭后携手散步,可是,现在,他们也搞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没有一起散步了。因为每次散步回来,孔凡玲都会说,那家的女人穿了什么新衣服了,谁家的女人买了新首饰了,而这时候,总忘不了说肖国华没本事啦?这日子怎么怎么难过啦,结果又免不了一阵吵。
  真的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是不是有钱的话生活就会美好一点,肖国华很困惑,也感觉很悲凉。
  孔凡玲现在回到哪里去呢?肖国华心乱如麻。
  肖国华茫然若失的走到窗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天晚上孔凡玲一直没回来,打她电话也是一直关机。肖国华等到四点多,撑不住了,怀着一腔幽怨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肖国华刚到办公室,陈老板和咪咪就过来了,肖国华带着他们到合约部换了了新的合同,简单说两句就让他们把车开走了。
  现在,他和咪咪之间的计划开始了,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未来?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或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孔凡玲的电话倒是通了,可是,无论肖国华问她在哪里她都不说,只是说自己要一个人静一静。
  肖国华本来想说你回来吧,但是,这句话就是在喉咙里说不出。
  出轨,在婚姻内算什么罪?这种行为对婚姻的破坏不亚于社会上的杀人!那是孔凡玲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全身心付出的全盘否定,摧毁了他的信心,甚至摧毁了他的生活。
  现在怎么办?离婚?肖琳怎么办?现在如果跟孔凡玲离婚,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肖琳。一想到肖琳,肖国华立刻心如刀绞。离婚后,孩子肯定是受伤最深的。
  离婚就意味着家庭的解体,从肖琳的角度来说,大人离婚将使她的生活发生重大的转变,而且,这种转变常常具有心灵的杀伤力。怎么办?离还是不离?
  维持现状?如果自己跟孔凡玲之间很不和谐,家庭关系紧张,对肖琳也同样不利。
  肖国华打开电脑,他仔细看看,公司这个月的销售还算可以,特别是有联茂这个单,但是,这里面掩盖不住其他客户订货量的下降,比去年同期下滑了一成以上,他到报表后非常吃惊。
  把销售部的员工召集起来分析原因,研究对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半天,他渐渐有了主意,宣布针对所有的客户,制订一系列促销计划,疏通销售环节。
  临了,他宣布,现在公司要求全面回款,对于完不成回款任务的人,不管他是什么人,届时将扣发底薪。
  话音刚落,小崔在下面就阴阳怪气地说,“扣钱,就知道扣钱。”
  肖国华问,“你有什么不服的吗?”
  小崔回答,“我哪敢不服?现在销售部你一手遮天。”
  肖国华语气严厉,“我就是一手遮天,你要是不服可以到总经理那里投诉我。”
  小崔拉长声音道,“别看今天蹦的欢,明天就给你拉清单。”
  肖国华也毫不客气,“你先别想着拉我的清单,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完不成任务,按公司末位淘汰制,什么下场你自己想吧。”
  他看一眼官昌菊,她正恶毒地盯着自己,估计恨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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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但是,他的这番话马上就传到了秦勇耳里,中午吃过饭,他把肖国华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你没必要和官昌菊搞得这么僵,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
  肖国华看着他,“她这个月一点回款没有,不趁此机会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销售部就得让她搞乱了。”
  “那你也要注意控制好情绪,像今天上午你开会时说的那些话就有些过分。”秦勇道。
  肖国华回答,“嗯,谢谢你,我保证以后不到紧要关头决不瞪眼骂娘。”
  “你最近是不是跟下面的人接触比较少了?”秦勇问。
  “怎么?”肖国华问。
  秦勇笑了一下,“这女人近一段时间拼命拉拢销售部的人,请别人吃饭、送礼物,据说还有封官许愿什么的。这个你听说了吗?”
  肖国华尴尬地笑了笑,“这我还真没注意。”
  “你别老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官昌菊在销售部业绩尽管不怎么样,但是人际关系现在明显地占了上风。你别让人家把人心都收买了,最后被架空。”秦勇尽管说的语气不重,但是,肖国华明显觉察到了压力。
  “我真的很奇怪,一个拿不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人,怎么有资格这么嚣张?”肖国华有点不服。
  “先不说这些了,这个周末,你请销售部的几个骨干吃吃饭,沟通一下感情吧。”秦勇道。
  “行是行,可是。。。 。。。”肖国华有些犹豫。
  “又是钱的问题,对不对?昨晚秦冲也跟我说了一下,好像你最近家里很多事吧?”秦勇问。
  “嗯”,肖国华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吧,回头你把**拿给我,算是业务费用。”秦勇道。
  “还是不要了,别给你添麻烦了。”肖国华赶紧说。公司里没有这种费用,叫秦勇报销也是挺难为他的。
  走出秦勇的办公室,他心里充满了对秦勇的感激,这让他觉得人生充满了偶然性。在公司混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在办公室思索秦勇的那番话时,他觉得秦勇这么帮他,也必定不是为人民服务,都是在职场混的,都有自己的利益。
  上司和下级之间的关系就像甲方和乙方,甲方占据着主动权,乙方总在某种程度上运用自己的手段做着适当的配合,当然也会作适当的变通。
  


  看看还有时间,他打了个电话给肖琳,问问她昨天怎么跟她妈联系的,肖琳说昨晚没有打通孔凡玲的电话,今早上才打通。末了,她问,“爸,我妈昨晚不是在家吗?怎么后来又不在了?不是跟那个马克鑫走了吧?”
  肖国华说,“哦,马克鑫先走的。”
  “哦,是这样啊。对了,爸,你以后会和我妈离婚吗?”肖琳忽然问。
  肖国华没想到肖琳忽然会问这个问题,他反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肖琳的声音忽然有点沙哑,“爸,我妈和马克鑫昨天来咱家的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妈可能离不开马克鑫,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爸,万一要是有什么变化,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这话可是叫肖国华感到意外,本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这事,没想到肖琳倒劝起他来了。
  他说,“肖琳,事情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肖琳咳了一声,道,“说白了,女人出不出轨,在于她内心有没有那条道德底线,她将它设置得有多高。”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肖国华道。
  肖琳切了一声,“爸,你别老不面对现实,你想想,昨晚我妈为什么要把马克鑫带到家里去?她要是真的想离开那个男人,他怎么会作出这样荒唐的举动?”
  肖琳这孩子太成熟了,自己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哪有这样的想法?肖国华想。“别说这个了,会影响你学习的,对了,老师给你交换座位了吗?”
  肖琳回答,“哦,换了,他那人就是那么的势力,没办法。对了,把,你今晚早点回家,我约了我妈,想跟你俩好好谈谈。”
  孩子要跟自己和孔凡玲谈谈,这事听着怎么有点不是滋味啊?
  肖国华放下电话,脑子里就像刮起了一场暴风雨,今晚,孔凡玲能跟自己谈什么?自己要不要先跟她承认个错误?
  自己和孔凡玲的未来,何去何从,肖国华也不知道,也许还能继续,也许今天就是个结局。
  
  人啊,是一种非常好面子的动物,窗户纸不捅破,大家就是好夫妻,一旦说出真象,就立刻翻脸。平时可能还有点所谓的恩爱,到了关键的时候,立刻就反目成仇。
  肖国华安排好发给陈老板的货以后,重新看了一下回款记录,500万的指标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只是官昌菊和小崔的名下还没有回款记录,他很乐意看到这种现在的这种状态,一但是到了期限,他们还没有回款,这就有了把柄在自己手里了,先杀回鸡,让他们明白马王爷还有三只眼。
  他关上电脑,走下楼,坐进了自己的那部破捷达,谁知,一打火儿,却无法启动,叫修理厂的人来看,说是可能电脑板出了问题,要拖回去修,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车子被拖走了,他去等公共汽车,谁知道,汽车站人山人海,来了几辆车也不停,好不容易停了又挤不上去。大家各显神通,都拼了命地往车上挤,真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车里是否有什么金银财宝。有两次,他甚至被两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给挤到一边,他很是奇怪,这些老头老太太,怎么在车下是一条龙,上了车就是一条虫呢?
  好不容易挤上一辆车,一上车去看到有两个年轻人在贼眉鼠眼地瞄着自己,他紧紧地抱住自己包,生怕叫他们抢了或者割了。
  到了站,他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仿佛是刚从日本鬼子的枪口下逃出来一样。
  然而,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有人指着他笑。
  他低头一看,原来裤子被隔了个大洞,露出了内裤。
  他赶紧用包儿盖住,像**溃军一样仓皇地逃到了家。
  一进门,他发现孔凡玲正没事人似地做饭,肖琳则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做作业。
  见他回来,孔凡玲没说话,就像他是透明的一样。
  肖琳则回过头,看看他的狼狈样,马上跑出来问怎么回事。他简单地说了一下。
  谁知,肖琳却似乎很开心,拉着他故意从那破洞里面往外拉他的内裤。
  肖国华赶紧往一边躲,边躲边说,“你这倒霉孩子,不知羞啊。”
  肖琳也不听他的,还是继续攻击。
  孔凡玲从厨房出来,对肖琳怒道,“你多大了?不知道羞耻啊?哪有女孩子拉爸爸内裤的?”
  肖琳做了个鬼脸,把舌头伸出来,对着孔凡玲嘟嘟地叫了两声,“你管得着吗?”
  孔凡玲气得就要去打肖琳,她很灵巧地躲开了,嘴里还叫着,“气死你,打不着。”
  肖国华拦住孔凡玲,说,“算了,小孩子调皮。”
  孔凡玲瞪了他一眼,“都是你惯的。”转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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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肖国华趁机到了主人房,他脱下裤子才发现,其实,那个割他裤子的小子手法其实不怎么高明,他还是把自己的大腿割坏了一块儿的,可能是刚才自己的思想太集中,没有注意而已。
  他拉开主人房的门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孔凡玲,给我拿个创可贴来。”
  孔凡玲没答应,他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声,他还是没答应。
  肖琳从自己房间出来,敲门问,“爸爸,你要创可贴?”
  肖国华答应一声,隔着门板,伸出手去,肖琳递给他一块创可贴。
  他扭着身体费力地贴好,感觉自己扭成了一条麻花。
  他走出来,肖琳关心地问,“爸爸,你没什么事吧?”
  他笑了一下,“没啥,小意思。”
  肖琳对厨房喊了一声,“妈,我爸受伤了。”
  孔凡玲把一盘菜放到桌子上,不阴不阳地说,“不就是破了点皮吗?没事的,要是严重了,你爸自己会打120的。”
  “妈,你什么态度啊?”肖琳有点不满地叫道。
  孔凡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这态度,过来,吃饭。”
  三个人默默地吃饭,气氛沉闷而令人压抑。
  肖国华终于憋不住了,问肖琳,“你那个男孩子这两天表现的怎么样啊?”
  肖琳回答,“天杀的,太让我失望了,中午又买了冰淇淋。那富家女现在眼睛里直冒火,看样子明天非让他爸开台劳斯莱斯不可。”
  “肖国华,你跟孩子说什么呢?”孔凡玲用筷子敲着盘子。
  肖国华笑嘻嘻地看着她,道,“咱闺女现在可是不一般,知道怎么考验男生了。”
  “肖国华,你什么态度?你说这话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应该说的吗?”孔凡玲把碗重重地顿在桌子上。
  肖国华不理她,对肖琳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球在她们手里,让她们玩呗。”肖琳显得很轻松。
  肖国华问,“你准备让他们怎么玩?要是人家富家女把那男生抢走了呢?”
  肖琳道,“你以为不抢走我还能跟他怎么样?我现在之所以还跟她玩,我是想看看钱在他的眼里到底有多重?”
  孔凡玲一拍桌子,“肖国华,你还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肖国华看看她,不紧不慢地回答,“教育孩子的方法有各种各样,这就跟大禹治水,要靠疏导。”
  孔凡玲有点急,“你别在我这里讲大道理,什么疏导啊?她一个女孩子,出了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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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肖国华努力地让自己的四肢放松,这样就不会突然地激动,他回答,“放心,咱肖琳有判断是非的能力。”然后向肖琳挤了一下眼睛。
  孔凡玲似乎被他这个动作震怒了,大声地道,“肖国华,你有没有个做父亲的样子?”
  “孔凡玲,你别激动,这样喊有意义吗?”肖国华觉得自己的肌肉开始紧张,他用力喘了口气,希望自己能镇定。
  “我不激动,我能不激动吗?你这根本就是不负责任。”孔凡玲大声地嚷嚷着。
  愤怒就像隐藏在你身体某个角落的病毒,一旦是有适当的环境他就会迅速地繁殖。
  肖国华看着孔凡玲,一字一顿地道,“负责任就不该让孩子半夜三更地去坐车。”
  孔凡玲的身体一颤,脸上的怒火也一下子凝固了,很快,怒火变成了冰霜,她冷冷地说,“看来你是不依不饶了不是?”
  肖国华淡淡地说,“我看来不该挤兑你。”
  孔凡玲哼了一声,“你这不叫挤兑,你这叫正当防卫。”
  肖国华吃下最后一口饭,“对她说,孩子说让咱连好好谈谈,收拾好厨房咱们谈谈吧。”
  孔凡玲呼地站起来,“现在就谈。”
  肖国华看着肖琳,说,“吃完饭你收拾。”
  肖琳点点头,说,“爸爸,你要冷静啊。”
  女儿的话像一双温柔的小手,在肖国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拂了一下。
  他点点头,走到沙发那里,他看到,昨天自己给孔凡玲买的那套蜡染的衣服还在,便说,“昨天买了套衣服给你,刚才回来没试试?”
  孔凡玲看也不看,道,“肖国华,你现在长本事了,敢打人了。”
  肖国华问,“怎么,他拿钱来咱家耍威风,我不该打他吗?”
  “人家怎么耍威风了?是你自己太自卑,太敏感了。”孔凡玲一副不屑的样子。
  “凡玲,你冷静一点,昨天动手可能我是不大冷静,但是,你要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那种情况谁能冷静?”愤怒又有点蠢蠢欲动,肖国华极力控制着。
  “肖国华,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孔凡玲双手抱在肩上。
  “怎么看不懂了?觉得我现在有些不可理喻?”肖国华问。
  
  “你现在站在你的角度,你说什么恶毒的话都不算过分。毕竟是我做事不对在先,但是,你昨天凭什么那样对待马总?”孔凡玲怒气冲天。
  肖国华感觉到自己的愤怒已经完全露出头来了,他费力地将它按下去,“你别一口一个马总的,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厂里,他就是马克鑫,一个小偷儿。”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什么小偷儿?”话虽这样说,孔凡玲却有点弱。
  “偷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肖国华将身体靠在沙发上,努力使自己放松。
  孔凡玲道,“这事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贱,是我自己主动送货上门。”
  “你们两个谁主动这是我不想探讨,咱们现在是在家里,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说是不是?”肖国华尽量平静地说。
  “啊呦,突然像个男人了,开始指点江山了。”孔凡玲的话不无讥讽。
  “凡玲,我承认,以前在这个家里我管的事比较少,但是那不证明我不关心这个家或者不爱你和肖琳,你这人天生喜欢张张罗罗的,有些事我也就随你了,对与错也都不在意。现在我明白了,你在这上面是有了想法,这个家是你一个人在撑着,跟我没关系是吧?”肖国华道。
  “你以为跟你有关系吗?你以为就你挣的那两吊半钱能过上好日子吗?还不是我辛辛苦苦精打细算才能买上房子?”孔凡玲鼻子里切了一声。
  肖国华很想说,这些年我的工资和提成赚的也不少吧?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争辩又会是一场大吵,有什么意义呢?于是,他说,“咱家能有现在的生活水平自然是跟你的操持分不开的,这点谁也不能否认。”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孔凡玲问。
  这句话让肖国华几乎无法自持,关于反省,自己已经反省过无数次,但是,你孔凡玲犯了错误还不知悔改,居然趾高气扬地来指责我,这可是太过分了。他很想发作,但是,还是喝了一大口水,不让自己冲动。
  “嗯,我努力吧。”他这样说。
  “我觉得,你应该跟马总道个歉。”孔凡玲道。
  凭什么?肖国华问。
  “就凭你昨天动手打人。”孔凡玲很严肃。
  肖国华冷笑着,“我要是不道歉呢?”
  “你必须道歉,只要是你想继续过日子的话。”孔凡玲语气很坚决。
  肖国华将身体绷直,坐在沙发上,“我可以向你让步,但是绝对不向马克鑫到道歉。”
  
  在肖国华眼里,孔凡玲忽然变得那样的陌生,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自己这里,心思完全在马克鑫那里,这让他很伤心。
  “那你会后悔的。”孔凡玲翘起了二郎腿,眼神看着肖国华,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个动作叫肖国华很是熟悉,以前只要是吵架,她也经常这样,不过今天,他似乎很难接受她这个姿势。
  “麻烦你把腿放下来,这样不好,不雅观,让孩子看见像什么样子?”他说。
  孔凡玲满不在乎,“像什么样子?我是她妈,她能怎么样?”
  “妈,你是应该注意一下,你那样是对我爸的不尊重。”肖琳从厨房出来,冲着孔凡玲道。
  “怎么,有其父必有其女,准备跟你爸一起声讨我?”孔凡玲对着肖琳嚷嚷着。
  “不可理喻。”肖琳给她妈一个白眼,回到自己房间。进门之前,她回头冲两个人说道,“你俩好好谈,别大声嚷嚷,影响我做作业。”
  肖国华看着孔凡玲,问,“要不咱俩回房间?”
  孔凡玲一扭身子,极不情愿地走进了主人房。
  肖国华把昨天买的那套蜡染随手拿着,进了屋,对孔凡玲说,“你试试?”
  孔凡玲看也不看,坐在窗台上,问,“你是铁了心不向马总道歉了是不是?”
  肖国华声音不高,但是很坚定地回答,“对。”
  孔凡玲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但是,很明显地看出她也在调整着呼吸,半晌,她问,我想问问,“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肖国华回答,“当然。”
  “你这话言不由衷,你心里要是有我的话,你就应该向马总道歉。”孔凡玲道。看肖国华疑惑的样子,她又接着说,“你让我在他面前很为难,你要是不向他道歉,他说要起诉你。”
  肖国华冷笑着,“你赶紧叫他起诉,法医鉴定轻微伤我陪他医药费,轻伤我负刑事责任,我等着。”
  孔凡玲腾地站起来,“你还真不给我面子啊,你这样闹下去,即使是他看我的面子不起诉你,你说,我还能在他那里工作吗?”
  “咦?我不是让你辞职了吗?”肖国华顿时很错愕。
  


  “我辞职?我辞职这家还怎么过?都喝西北风啊?”孔凡玲显得有些怒不可遏。
  肖国华不想火上浇油,“凡玲,你辞职以后还可以继续找工作嘛。”
  孔凡玲斜睨着肖国华,“找工作?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几岁的小女孩,说找工作就能找到?”
  肖国华道,“凡玲,这个我有想过,你辞职以后家里会有些困难。但你是会计,工作应该不难找。”
  “不难找?你知不知道?关外现在那些小厂里的会计每月不超过两千五,你叫我去做那样的工作?”孔凡玲显得很委屈。
  “怎么就不能做?以前你刚来深圳的时候,每月工资不是只有一千多?”肖国华道。
  “以前?以前咱俩是住在你公司的宿舍里,除了吃饭没别的开销,现在怎么样?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好几百块的开销。房贷现在每月六千七百二,水电将近一百块,管理费和本体维修基金七百多,你我的交通费,肖琳的学费和杂费,你爸妈治病,哪不要钱?你现在叫我去做那样的工作,我怎么能做下去?”孔凡玲噼里啪啦地说着。
  肖国华心里忽然酸胀起来,孔凡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切都是钱闹的。
  他使劲喘了口气,说,“这一切不是没办法吗?你跟马克鑫的事,总要有个了解不是?”
  “你想让我们怎么了解?”孔凡玲看似很随意地问。
  肖国华回答,“很简单,你先辞职,以后不见他不就完啦?”
  “你呀,真是天真,你以为我跟马克鑫是一时冲动吗?我告诉你,他喜欢了我二十多年,这个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一直没答应过他,因为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要不是这几年你天天在外面应酬,我怎么会一时心软?”孔凡玲叹了口气。
  “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慢慢忘了它吧。”肖国华又想骂人。
  孔凡玲幽怨地看了肖国华一眼,“忘了?我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吗?你对我好不假,马克鑫对我更好。”
  肖国华觉得孔凡玲显得很弱智,跟以前聪明的她有很大的反差,“他对你好有什么用,人家是有老婆的,你呀,现在是一时被他的关心冲昏了头脑,假以时日,他就会对你淡漠的。”
  “那可不一定,他可不像你这么没心没肺。”孔凡玲道,表情很是忧郁。
  “那你想怎么样?一脚踏两只船?凡玲,爱情里只能有两个人,能分享的绝不是爱情,夫妻之间什么错都无所谓,唯独爱情不能出错,背叛了的爱情就违背了结婚的初宗,那这桩婚姻还有什么意义而言?还是收收心吧,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象,是不真实的。”肖国华觉得自己忽然冷静起来了。
  孔凡玲想了想,感慨地说,“我也是很矛盾啊,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跟他已经有一年多了,以前我在你面前总有些愧疚,觉得伤害了你和肖琳,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你想怎么样?肖国华问,他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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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5: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本帖最后由 蚂蚁演奏家 于 2010-3-30 05:27 编辑

  孔凡玲嘴唇抖了半天,“要不咱俩离了吧?”
  “扯淡,都多大岁数了,离什么离?”肖国华故意轻描淡写地回答。
  “真的,我没开玩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孔凡玲重新坐到窗台上,显得很淡然。
  肖国华故意斜倚在床头,笑着说,“你又搭错那个神经了?”
  孔凡玲道,“昨天你叫我滚,我立刻就走了,可是,下了楼我却犹豫了,我就在凉亭那边坐着,后来,我看见你追了出来,我觉得你还是在乎我的。可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现在离不开马克鑫,可是跟他在一起你又不接受,所以,咱们只能分开。”
  “那马克鑫对你有什么承诺?”肖国华问。
  “那没有承诺,你跟我分开,以后他变了心,你怎么办?”肖国华问,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愤怒了。
  孔凡玲叹口气,“看运气吧,他要是真爱我,早晚会给我个说法,不爱我,也会给我给说法。”
  “你不要在别人的话里迷失了方向,检查自己一下吧。”肖国华道。
  孔凡玲把双腿蜷到窗台上,下巴放在膝盖上,说,“我是觉得咱俩到头了,跟你在一起的生活太累了。从打结婚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想着钱,每次看到别人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我就想,当时我怎么鬼迷心窍嫁了你?”
  肖国华看着天花板,道,“说实话,这么多年你跟着我也受了不少苦,这点我承认。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啊,应该知足长乐,你总跟别人比,那自然是比不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很多人不如咱们呢?”
  孔凡玲看着窗外,说,“这就是咱俩老吵的原因,你这人太没有上进心,做人太不灵活,跟着你啊,总有点安定有余,激 情不足的感觉。你看马克鑫,整天在外面闯,胆子也大,我觉得男人就应该那样,而不是像你这样的见到不管什么样的客户,大老板小老板都点头哈腰的,有时候看到你那样我都不好意思。你看人家马克鑫,到哪里都是威风凛凛的?”
  “呵呵,你还像年轻时候一样,还挺浪漫的,英雄情结挺重的嘛。”肖国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释然了。
  “这个改不了了,我以前上学时,班里哪个女生不羡慕我?你看看,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连同学会都不敢去。”孔凡玲用说在脸上使劲地搓了两下。
  “问你个事,既然你想好了要跟我离婚,你干嘛还要让我向马克鑫道歉?”肖国华坐直身体,眼睛盯着孔凡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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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孔凡玲生生地把它们咽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你不道歉就算了,咱们现在还是谈谈离婚的事吧。”
  肖国华笑了,“你还来真的啊?得了,说说算了,试试你的新衣服。”说着拿起衣服就往窗口走。
  孔凡玲用一只手把他推到一边,“我跟你说正事,你别嬉皮笑脸的。”
  肖国华有点尴尬,怒火又有点冒头儿,但是,他还是耐心地说,“别闹了,老夫老妻的离啥呀?”
  孔凡玲想看个外星人一样看着他,“肖国华,你怎么这么叫人看不起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要是别的男人戴了绿帽子,不用别人说,自己都离了,这这可好,还死活不离?你有没有点自尊心啊?”
  孔凡玲的话像刀子一样,在肖国华的心里狠狠地划了一道,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他沉默了,半晌才说,“凡玲,你没必要说这样的重话,我知道你是爱这个家的,你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孔凡玲特地站起身,走到外面,从沙发上把包儿拿进主卧,从里面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列出了离婚的条款。肖国华仔细地看了一遍,主要就是两条,一是财产纠纷,二是孩子的抚养权。
  他心里的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他感到窒息。半晌,他问,“我要是不离呢?”
  “不离?你觉得我就能怕你?现在就分居,实际分居两年法院就判强制离婚,你懂不懂法律?”孔凡玲咬着牙道。
  肖国华强颜欢笑,“行了,别闹了,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孩子还在做作业,别吵了她。”
  “你别拿孩子当工具,没用的,肖国华,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跟你过了,你今天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孔凡玲冷如冰霜。
  “你别这么绝情好不好?”肖国华心里凉透了。
  孔凡玲一屁股坐在床上,“我就是这么绝情,你看好了。”
  肖国华问,“你做出这么大的决定,跟爸妈商量了吗?凡淑知道吗?”
  孔凡玲哼了一声,“肖国华,亏你还是个男人,我四十多岁了,做什么决定还要跟别人商量吗?”
  
  肖国华真想伸出手给孔凡玲两大耳光,但是,他的手使劲地攥着,最后还是松开了,“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现在不冷静,你坐这里好好想想吧,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孔凡玲问。
  肖国华回答,“不去哪里,随便转转。对了,我走了以后你别跟肖琳胡说八道。”
  可是,孔凡玲却满不在乎地说,“这是能瞒着她吗?我告诉你,不要再抱任何幻想,离婚已经是非离不可了,你别拖,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
  肖国华站在那里,看了孔凡玲半天,“孔凡玲,你这女人为了那所谓的爱情你鬼迷心窍了是不是?你想没想过离了婚肖琳怎么办?她现在正在关键时期,我们离了婚,她跟谁?”
  “当然是跟我了,难道还跟你?跟你连饭都吃不上。”孔凡玲似乎胸有成竹一样。
  肖国华问,“你为什么不想想该如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快乐的高中生活?”
  “你别拿大帽子压我?我文化低,没你想的那么多。”孔凡玲把头扭到一边。
  肖国华感到有点身心憔悴,力不从心,但是,他还是坚持着,“凡玲,离婚不是儿戏,你还是好好想想,无论何时都应该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然后才考虑自己的情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肖国华,你少拿孩子说事儿啊?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们离了,也会为了女儿复婚的。你想用孩子牵制住我?没门儿。我这么大年纪了,不想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走出这一步的。没有哪个女人离婚后是不想要孩子的,你明白吗?”孔凡玲道。
  “可是,这事你知道孩子的感受吗?肖琳会怎么想?你能保证她就一定会跟你?”
  孔凡玲道,“我女儿,我清楚。”
  肖国华皱皱眉头,道,“行了,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我出去了。”
  看样子自己跟孔凡玲的感情走到尽头了,或许从她出轨就已经开始了。尽管肖国华不想离婚,因为肖琳,他不想让女儿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是感情是不能伪装的,没有原谅就不可能有发自内心的爱。
  他走出主人房,扭头看看肖琳的房门正紧闭着,他慢慢拉开房门,肖琳听到动静,问,“你跟我妈谈的怎么样?”
  肖国华回答,“还行,你做作业,爸爸有点事出去一下。”
  肖琳哎了一声,低头去写作业了。
  为了孩子,离婚还是不离?这是一个哈姆雷特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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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05:2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嘉兴
  走出家门,他心情极度的郁闷,他知道,想孔凡玲这种性格的人,一但是把话说得这么绝,让她回头就难了。他不是怕离婚,而是怕孩子,怕她心情受影响,怕她一旦失去父母任何一方的管教谈恋爱的事情会变本加厉。
  为了孩子,自己可以忍受着男人最大的耻辱。但是,现在她居然公然地提出离婚?根本不顾及这个家庭和肖琳的感受,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
  肖国华觉得,自己给了孔凡玲最大的宽容,她却挥霍这种宽容。看来爱的自由度越来越大,它的寿命却越来越短。
  婚姻是婚姻,不是爱情,婚姻除了爱情还有更多的是责任。离不离婚,这是什么选择题啊?
  他鬼使神差地拨了孔凡淑的电话,她问,“你在哪儿?怎么突然想拨我的电话?”
  他很疲惫地说,“心情有些问题,想跟你坐坐。”
  孔凡淑问,“怎么了?你还是想不开?”
  他回答,“不是想不开,而是出现了别的变故。”
  孔凡淑哦了一声,说,“那好吧,你在上岛咖啡等着我。”
  半小时以后,孔凡淑看完了孔凡玲的离婚协议,然后又问了问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然后叹口气道,“看来,她已经铁了心了。”
  “你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吗?”肖国华问。
  孔凡淑皱着眉头,道,“不爱了就离婚,她倒挺诚实。不过我想不明白,从这份离婚协议上看,这些条件明显对你有好处,这个我姐平时那种锱铢必较的性格不一样啊?你看,她只要你们老家那套房子,这个我能理解,她这样可能是怕我哥没房子住,可是,那套房子现在的市场价连你们这套房子的首付的一般都不够啊?还有,还给你五万块现金,对了,这五万块现金应该就是昨天马克鑫给你的拿笔钱吧?最重要的就是,她抚养肖琳,而且只要你每月500块的抚养费。这哪像我姐,这分明是雷锋嘛。”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她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肖国华也一时想不通。
  
  “你现在怎么想?”孔凡淑问。
  肖国华苦笑一声,“怎么想?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如此决绝!”
  孔凡淑又仔细地看看那份离婚协议,“我姐以为她还十八岁啊?玩暗恋,玩单恋?马克鑫真的爱她?年轻时我相信,现在她都四十来岁了,人老珠黄,他凭什么爱他?要是不爱她还和她上床,不是就把她当发泄**的工具?她自己都不觉得悲哀么?”
  “我现在就是担心,一旦是将来马克鑫把她甩了,她那个性格怎么能承受得了啊!”肖国华不无担心地道。
  孔凡淑定定地看了肖国华半天,久久地才说,“看来我姐找你真没找错,只是她自己不珍惜。”
  “唉,别说这个,这么多年她跟我也没享到什么福?我也很对不起她。”肖国华自责道。
  孔凡淑看着肖国华,“姐夫,你别老这样了好不好?你这样,我都觉得自己欠了你什么。这样,我明白你来找我的意思,这样,我马上回家跟妈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劝劝我姐。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那一步,我们一起努力吧?”
  肖国华有些没自信地问,“我怎么觉得没什么希望啦?”
  孔凡淑赶紧安慰他,“姐夫,妈跟姐平时沟通的比较多,妈平时别看对你态度不好,但那都是为了她好。现在,眼看着我姐要往泥潭里走,她肯定不让。我回去跟她说说,让她劝劝,回头我在跟你电话好吗?”
  孔凡淑走了,肖国华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李淑芬也许是挽救这个家庭的最后希望了,可是,她能站在自己这边吗?
  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在他这里想不通,孔凡玲为什么这么大方?
  她嫁给自己将近年,本来可以在一个三口之家的幸福家庭里活着,难道却因为不想过这种没钱的日子的生活,身与心一起出轨,一心想着要抛夫弃子,跟出轨的男人一起过上刺激的生活?只想着自己图快乐,找刺激?
  现在孔凡淑提出离婚,这对于肖国华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自己何罪之有?肖琳又是何其的无辜?肖国华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痛苦、煎熬、愤恨!心如刀绞,他彻底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切肤之痛!
  
  回到家里,他惊讶地发现孔凡玲正在收拾东西,而肖琳正一声不出地看着她。
  “凡玲,你在干什么?”他上去拦住她。
  孔凡玲一下子甩开他,道,“不干什么,我现在就搬出去。”
  “你搬哪儿去?你妈家就两个房间,你去住哪儿?”肖国华问。
  孔凡玲一边收拾一边说,“我不去他们那里我有地方住。”
  “凡玲,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咱们再谈谈,行不行?”肖国华说。
  “咱们没什么好谈的”,孔凡玲的手一直不停。
  肖国华看看萧琳,“肖琳,你怎么回事?你也不劝劝你妈?”
  肖琳做了个无奈地手势,“跟恋爱中的女人讲道理是最不明智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孔凡玲瞪着肖琳。
  肖琳说,“你听不明白啊?我说你现在被爱情烧糊涂了,就这么简单。”
  “我问你,你跟不跟我走?”孔凡玲问。
  肖琳冷笑一声,“我刚才跟你说过了,你俩现在还没离婚,我暂时用不着考虑跟你们谁的问题。再说了,你去那里住,跟谁住,那里安不安全,这些我不得考察考察才能做决定吗?还有,这里走到我学校才十多分钟,我去一个离学校很远的地方住?我傻不傻啊?”
  孔凡玲停住了手,“要是我在附近住,你肯跟我走?”
  肖琳一笑,“这个嘛,我的考虑考虑,原因很简单,我们家在这里刚买的房子,住不到一年,我忽然去别的地方住了,你说,我是跟同学们说你们破产了呢?还是说你们分居啦?”
  这样啊,你等一下。孔凡玲说完,拿起电话跑到肖琳的房间关上门打起电话来。
  肖国华看着肖琳,摇摇头,坐在沙发上。
  肖琳过来搂着他,“老肖同志,你要坚强要挺得住,大丈夫何患无妻?”
  肖国华哭笑不得,问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肖琳用手抚摸着肖国华的脸,“老肖同志最近憔悴了,这可不行啊,你要善待自己,这样才有女人喜欢啊?”
  肖国华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感到有点闹不明白她心里想的什么,就问,“怎么?好像你很支持我们离婚啊?”
  “老肖同志,这不是支持不支持的问题。而是我妈那么坚决,我不得不接受的一个事实啊。”肖琳不靠在肖国华的身上了,坐直身体,一本正经起来。
  这句话对于肖国华来说无疑是醍醐灌顶,是啊,自己总放不开,希望能挽救这个家庭,可是越是这样,效果越不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一种爱叫放手,既然孔凡玲执意要离婚,就随她去吧,只要她高兴。
  于是他问,“万一我跟你妈真的离婚了,你想跟谁?”
  肖琳故作沉思状想了一会儿,说,“这个还真是个难题,跟你住吧,我怕我妈被那个男人骗,跟她住吧?我又怕你没人照顾。要是我妈能离婚不离家就好了,你看电影上不有好多这种事吗?”
  “这孩子,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啊?”肖国华拍拍她的头。
  “哎,爸,这生活可比电影精彩多了。你说,我妈平时不是很爱钱的吗?可是,刚才她说,只要是你肯离婚,这房子给你不说,她还给你五万块钱。”肖琳忽然道。
  肖国华切了一声,“就是我跟你妈离了,你以为我会要那五万块钱?那是马克鑫拿的。我要了,我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
  肖琳眯着眼睛看了肖国华半天,“老肖同志,我发现你怎么老跟自己较劲啊?怕人家说那是卖老婆的钱?说出去不好听?你们这些人真是够迂腐的,五万块,大半年的房贷啊,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肖国华严肃地说,“这是原则,你明白吗?”
  肖琳撇撇嘴,“所谓的原则就是把自己限制死的枷锁。”
  肖国华怎么也没想到肖琳会说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这个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就说,“肖琳,人不能没有原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该有做人的底线。面对各种诱惑和困惑时如何把握自己的底线这是你今后要学习的,人要是没有了底线会叫人看不起的。”
  正直男人都有他的苦衷、坚强、挫折和感叹。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男人有苦不轻言,在底线面前留下太多感叹。
  肖琳看着肖国华,半晌才说,“老肖同志,我开始有点佩服你起来了。”
  “佩服我什么?家里过得这么艰难,连老婆都要跑了。”肖国华用双手撑着下巴,显得有点无奈。
  “我要不是你女儿,我可以考虑嫁给你。”肖琳眼睛眯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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